陳優黎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:「你怎麼臉這麼紅?」
陳營宇無法回答反問:「優兒找我有事嗎?」
陳優黎只是又瞄了陳營宇一眼:「他們已經回去了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下。」
「這、這樣啊……可是夜路不安全……」陳營宇松一口氣的又想到說著,
陳優黎只是看著陳營宇的亂髮:「他們有通知我平安到家,你頭髮該去照鏡子看一下。」
語畢伸著懶腰就回到房間不再出來,陳營宇摸著頭髮轉身回房間,大梳妝台前看著鏡子,
看著抓了幾下自嘲的笑著:「看起來還真像鳥窩!不過最近似乎又留長了……」
腦中卻浮現年輕時與筱瑄一起再登山社睡醒時,所有人都笑著他的亂髮,
只有筱瑄一個人在他梳理時幫他拿水抹平,替他梳散糾結的髮。
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之後參加的登山活動都會遇到她,
之後見面也留下了彼此的聯絡方式,
陳營宇大四的時候成為社長,他帶活動時也會與有經驗的筱瑄討論,
漸漸他越來越喜歡這不拘小節,比其他女性還要活躍的她,不顧家人反對奉子成婚。
婚後這頭髮都是讓筱瑄在之前的家幫自己剪的,
如果那時候自己脾氣好一點就不會發生那件事了……
陳營宇忍不住後悔,臉突然感到溼熱,等到發現抬頭一看就看見自己哭了,
用袖子用力的抹著,看見臉和眼都紅了才去拿衣物前往浴室,
雖然他覺得泡澡能讓他洗去一天的疲勞,但是現在他卻更疲累的躺在浴缸,
眼淚一直不受控制的又落下,陳營宇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哭了吧?
從聽到筱瑄失蹤的那一刻起就沒哭過,他一直相信筱瑄沒有死亡只是失蹤,
陳營宇覺得只要他不放棄,筱瑄就只是活在他找不到的地方!
可是現在已經只剩七天了吧?從將要第七年筱瑄人間蒸發的聖誕節開始算起。
那天讓優黎待在老家與其他堂兄弟們過,原本計畫要一起去爬山慶祝,
可是餐廳剛好有人去闖空門,損失的金錢和物品讓年輕的陳營宇不是非常介意,
但是警方懷疑是餐廳的人內神偷外鬼,令陳營宇相當難過……
他那天只能放棄與筱瑄的約定,筱瑄原本一直勸他不要管餐廳,先和他一起去山上。
但是陳營宇一直不肯最後生氣的吵了起來,最後將手機關機,沒有接到好幾十通的電話,
埋頭辛苦的清查損失,當他忙完已經深夜,消氣的開啟電話卻再也聯絡不上筱瑄……
陳營宇睜開眼,全身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在浴缸裡睡著直到水變冷,他發抖的擦乾身體,
看著他放在洗衣籃上的掛鐘,原來他睡了將近一個小時了,笨手笨腳的穿上衣服,
吹著乾溼潤的頭髮,回到房間天雖黑卻有一點點的朦朧,像是快亮起來一樣,
陳營宇爬上床捲縮著身體不斷地甩開回憶起的過去,卻想起今晚張聖海溫柔的呼喚,
陳營宇全身發熱很難受,他說到底都是個男人,對於欲望也不是不熟悉,
他七年來就沒在碰觸其他女性,需要宣洩他也只是用著雙手解決,
次數卻也少的讓人驚訝的眼珠都要掉出來!
現在卻因為一個模糊的聲音引起了他體內的火焰,
在半睡夢中他熱烈的回應著夢中那雙溫暖的手,
那一聲聲的呼喚越是急切,陳營宇的喘息越是急促,
手指的溫度暖熱的握住灼熱堅硬的男根,只是不甚熟練的移動著,
前頭早已吐出累積已久的白液,嘖嘖作響的水聲蕩漾著情色的氛圍,
但是腦中在耳邊的聲音卻才是讓陳營宇興奮不已的禍首,
他雙眼就像被蓋上一層霧,雙手的主人他看不見臉,卻滿足吐出一聲長吟……
滾燙的液體混濁而且大量的濺了出來,陳營宇疲軟的放鬆全身第一次沒有干擾的熟睡。
“鈴鈴”的清脆金屬音響起,陳營宇伸出右手卻覺得有些黏,
睜大了眼,想起昨晚自己的夢,
怕鬧鐘太吵趕緊用左手按掉,他掀開被單後悔的看著床,那羞恥的痕跡就在床上留著,
他知道他必須先湮滅證據,就像回到年輕時一樣,
他拆開被套、床單,趕快趁沒人換下衣物,
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在40歲這年齡,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換床單,
丟入洗衣機後就沒管得趕快梳洗,得在優黎起來前準備早餐、中餐!
陳營宇心中很慌亂,但是看見時鐘又鬆了一口氣,還好時間不會差太多,
俐落的處理著早餐蛋餅、溫奶茶,怕優黎還在成長沒吃飽陳營宇還特別多用了幾個,
還有昨天就準備好的材料做了一鍋鹹粥,用好就看見優黎出來,
陳營宇忍不住問:「優兒你想吃什麼當中餐?」
陳優黎停頓了一下就直接進到浴室,從遠遠地傳來:「蒸蛋。」
陳營宇哭笑不得的笑著吃蒸蛋怎麼會飽?不過還是看了下時間做其他料理,
陳優黎出來不是很高興的看著陳營宇,
陳營宇只能低聲下氣的:「對不起啊!蒸蛋要花很多時間!晚上就做給你吃喔!」
陳優黎喝著奶茶像是妥協了,陳營宇鬆了一口氣,
用了個日式型便當,灑上海苔絲,陳營宇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藝,
陳優黎端著空盤過來,陳營宇剛好完成裝袋,順手的交換手中物,
陳營宇就跟著陳優黎一起走到門口,目送陳優黎去上學。
優黎搭上電梯後,陳營宇放心的回到房裡,剛坐下吃了兩三口蛋餅,
星空的鋼琴手就響起來,陳營宇好奇的接通:「喂?」
張聖海聲音愉悅的:「早安營宇!可以接我上去你家一起享用早餐嗎?」
陳營宇楞了一下,心想怎麼辦?我沒多做早餐……可是他已經在樓下了,
還是不要讓他待在樓下比較好!「我現在去接你。」
張聖海勾起嘴角,昨天晚上喝了好幾杯悶酒才入睡,早上卻還是渴望著見到電話那端的人,
所以他一轉念與其到了公司再見面,不如已經知道他家直接去他家開車接他,
既能省下他搭公車的時間、金錢,還能讓他一解相思之苦。
而且他的個性是不可能丟下自己在他家門口的,他看見陳優黎從大門出來,
似乎很訝異張聖海在這裡,陳優黎瞪著張聖海來到他車前,那兩道刺人的視線從未離開,
陳優黎一臉冷漠的說:「我警告過你。」
張聖海坦蕩蕩的說:「我知道,謝謝你的警告。不過,我想我可以陪著營宇。」
陳優黎漂亮臉蛋努著嘴:「你憑什麼?」
張聖海嗤笑一聲著說:「因為我愛他。」
「這不成理由!你根本不瞭解他!」陳優黎大聲斥駁著,雙手緊握成拳的抖著。
張聖海一臉嚴肅,眼神就像冰刃砍向陳優黎:「那你瞭解他什麼?你一直留在他身邊,不拯救他卻傷害他!憑什麼不許其他人愛他保護他?」